阿菠萝

太阳神他妹太阳伞。

昆山玉碎凤凰叫(一)(又名二凤撩兄记)

  一、年少初识

  很久很久以前,天界有位名唤润玉的仙倌,一边放着他的鹿,一边当着他有名无实的大殿下。 

  润玉是尾顶顶好看的白龙,时常因为他漂亮的龙尾被天后荼姚妒忌,初临天界便被百般刁难。 

  但近来天后显然没空搭理润玉,人家正一心为着自己的宝贝儿子发愁呢。不光天后,二殿下的栖梧宫里每天进进出出的各路神仙,哪个不是皱着脸来、哭着脸去。 

  说起这天界二殿下旭凤,乃是这上天下地独一无二的火凤凰,今年刚满五百岁,正值涅槃之际,不久前校场习武时灵力却突然失禁,一团天雷火控制不住,当场烧焦了所有武侍的衣裳。 

  天后听了通传禀报,急召了天宫所有医倌赶来寝殿,共商二殿的诊治之措。商量来商量去,二殿下被商量进了大殿下的怀里。 

  原来二殿下之所以灵力失禁,乃是因为第一次涅槃,灵根还不稳,涅槃之前灵力免不得日渐衰微。所幸二殿下血统高贵,灵根纯正,只待寻个灵气充沛之所静修养灵,第一次涅槃便可安然无恙。只是,这地儿已定下了仙界的圣境流云坞,这能缓解二殿下灵力衰微之症的陪侍却一时难以找寻。 

  属性相克。 

  灵根同源。 

  于是乎,润玉在瞅着一团毛刚长齐的凤凰,扑棱着翅膀猝不及防地朝面前飞来,在离自己还有一寸距离的时候,化作人形撞入了怀里后,认命似地叹了囗气。 

  既来之则安之,大殿下伸手摸了摸自家便宜弟弟的发顶。 

  嗯,手感挺好。 

  且说那厢天后心系自家儿子安危,听了岐黄仙倌们一致认可的诊断之法后,前脚接了大殿下过来,后脚就向仙界玉帝下达文书告知此事。 

  众仙听得天界的两位殿下将不日来访,不知是谁带的头,各个宫殿的笤帚都被仙侍拾了起来,上上下下、里里外外扫了个透,扰的檐上嗜睡的燕子也不胜其烦。 

  仙界紫云宫,玉帝别苑。 

  星辰已高高挂起,上好的雕花木窗里混进了一捧月光,不多不少,正好剪出鲛纱床上红衣少年辗转反侧的身影。 

  明儿个便要动身前往流云坞,可这凤凰却前所未有的焦躁了起来。倒也不是第一次去了,且里面还住着他那有前任战神之称的大伯廉晁,怎么着也不该在出发前夜莫名烦躁。 

  思来想去,凤凰最后把视线定在身侧呼吸匀匀的少年上。是了,这次去流云坞是捎上兄长一起的,可这一路上兄长好似被下了禁言咒,除非被自己逼得实在紧了,否则休想从他口中听到个一言半语。若是日后如此朝夕相对,凤凰怕自己灵力还未枯竭便会被活活郁闷死。 

  当务之急,是要和自家哥哥套、近、乎。 

  正寻思着如何拉进彼此距离的凤凰,突然间福至心灵,身体先于脑袋反应,左手伸向身前少年咯吱窝,竟是挠起了自家兄长的痒。 

  可怜的润玉在被自家弟弟生生挠醒后,睁着惺忪睡眼,还得被对方缠着问三个问题。润玉瞥了眼窗外正浓的夜色,眨了眨沉重的眼帘以示应允。 

  第一个问题。 

  这些天你为什么不理我? 

  冤枉啊。 

  润玉瞅着泫然欲泣的自家弟弟,强忍住扶额冲动,皱着脸解释道:“并非不想理你,只是我……不习惯。” 

  第二个问题。 

  为什么你会……不习惯? 

  好似忆起某种深刻入骨的痛,润玉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,吓得一旁的凤凰以为触到了自家兄长的逆鳞,忙从身后抱住了他。许是刚从深渊坠下,在半空中被黑暗凌迟太久,陡然被一双手圈住,润玉才后知后觉,现在的他身处的是仙界的紫云宫。 

  过往的疼与痛,一半随着当年流下的泪蒸发在湖底,一半结了痂蜿蜒在身上成了疤。 

  一切都过去了。 

  在我以前住着的地方,我被选择当一条长相怪异的鲤鱼。因为我不能是一条龙,所以我就要被拔龙角、除龙鳞,周而复始。既当不了高贵的真龙,也扮不成平凡的鲤鱼。 

  我既痛又冷。可是没人理我。 

  我的娘亲整天对着我以泪洗面,我的同伴成日对着我冷嘲热讽,我的族人不时对着我嗤之以鼻。可是没人理我。 

  所以,自小便习惯了无人理会的我,要如何才能适应你的真诚以待? 

  身前少年的悲伤太浓太重,旭凤一时之间理解不了,只能顺从本能,环在对方腰际的手便紧了一紧。 

  第三个问题。 

  现在的你……还好吗? 

  自然是好的。 

  龙角不会被拔去; 

  龙鳞不会被挖掉; 

  白衣不会被染红。 

  还有一只傻凤凰,会在自己的悲伤生根发芽时,紧紧拥着自己,对自己说:“若我在你那儿,即便你隐了龙角,退去龙鳞,我还是能一眼便看出你是条龙”凤凰将脑袋搁在自家哥哥肩上,“那日栖梧宫里那么多神仙,可我一见了你,便知道该扑进你的怀里。” 

  若我在你那儿。 

  我会陪你抓乌龟,打跑欺负你的大与小;我会拉你入人间,远离禁锢你的爱与恨。 

  而不是如现在这般,成为你的弟弟,彼此对面却不相识。 

  润玉有点庆幸自己背对着弟弟,眼角流水也不会被身后人看了去,不然这以后该如何重振兄纲。 

  “你以后可不能不理我了。”身后的大脑袋变本加厉的蹭了蹭自己脖颈。 

  润玉转过了身子,面对着自家弟弟。身后少年生着一对秾丽凤眼,明明还未长成,但当眼尾向上勾的时候,总能勾走些什么。鬼使神差地,润玉应声:“好。” 

  星辰已高高挂起,上好的雕花木窗里混进了一捧月光,不多不少,正好剪出鲛纱床上两个少年相拥入眠的身影。
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

评论(2)

热度(85)

  1.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